一只桶

极地爱我。

【善德女王×金正惠】长梦(四)

终于彻底放假了(((

想加快速度填掉这坑开始做我的玉本小甜饼

没有写完该写的东西 结果脑子里已经有了很多很多其他脑洞

今天依然ooc 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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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无故来到新罗虽曾让金正惠慌乱,但这段时间好歹过得安定。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也能在这短短一生里经历一次邻国犯境。

  自从前几日听闻“百济军有异动”和“上将军出现在百济军营”之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女王。也是啊,现在一定焦头烂额,一面是议论纷纷的臣下,一面是多年信任如左右手的将军。

  所以原来得了讲故事差事的金正惠忽然又待业在阁了。

  每天练练字看看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待业的第一天金正惠这么告诉自己。然而很快她就被微妙的情绪打倒。这种情绪对她来说着实陌生,过去三十多年里,她几乎从来不用担心身边的哪一个人。后来,即使是遇到了比“亲人”更像亲人的红岛和美淑,终于能为人担心,她也不会有这种手脚被束缚,无处使劲的时候——原来至少有金钱、有人脉,也有走到身边帮忙的权利。

  那样辛苦可是依然会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女王,就算是个局外人,金正惠也想做点什么来让女王轻松一点。

  不过眼下看来,她实在没有什么能够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能力。

  依然是专心学习新文字的一天。

  才怪。

  

  每一次提笔,金正惠都要在脑海里回放一遍女王说“姿势不对呢”的情形,揉烂了几张纸后,她终于丢下笔决定出门溜达了。

  要说整个皇宫她最熟悉的,除了居住的小阁,再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膳房。明明是在现代没什么机会接近的地方,没想到现在倒是成了那儿的常客。

  “又来啦。”第一次见面就拉着金正惠说这说那的高个子侍女几乎成了她的半个私人糕点师。那侍女原来只是某个下午做好了糕点分给几个大厨时顺带捎了金正惠的一份,没想到那之后,金正惠几乎天天盯着时间来守糕点,还声称等她有钱了一定用钱买,“今天来早了。”

  “哎。”用力到好笑地叹了口气,金正惠坐在椅子上,也不回应侍女,只一脸苦恼地撇着嘴。

  侍女忙着手上的活,管不了背后人长吁短叹。她也实在是不明白了,在宫里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陛下身边有哪个人整日像没差事似的到处闲逛,还来吃她做的糕点。

  “那个……”

  想着这侍女大约常出入各殿,再怎么不济也会知道点什么消息,金正惠起身刚想打听现在朝中的情势,就被塞了大托盘入怀。

  “这是陛下的安神茶,快给送去。啊,今日的糕点也在这儿,带走了晚些就别再来了,这几天宫里气氛怪紧张的,你一个陛下身边的人,这么时常来,被发现就该怪你偷懒了。”侍女虽然偶尔在言语上取笑金正惠,但在心里还是有些喜欢她的。毕竟这宫中人来人往,能够说得上话的人不多,金正惠看起来不太爱同人聊天,可每天定点来就安静地坐那儿等着,也让她忙的时候有个对象说话。——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金正惠每次吃完糕点的表情实在太讨喜了。

  “……好。”小心翼翼地收起包好的糕点,这一次金正惠不气被使唤了。讲道理,现在不笑出来都是她克制。虽然在女王焦头烂额的时候自己这么自在好像有点儿抱歉。

  

  现在好了,没金钱没人脉,但她至少可以走到人身边担心了。

  当然,还是帮不上什么忙。

  

  19.

  

  让流放的罪人执行秘密任务本来就不合理,加之还是把任务交给几日来被众臣上奏重罚的庾信公。百济军异动和庾信公再陷困境这两件事,足够让德曼头痛一段时间。一方面希望与百济相安无事,毕竟几年来的发展重心都在农业上,对军事的疏忽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的;然而另一方面,唯有百济军有所行动,才能洗清庾信公这新加的莫须有之罪——朝堂上那些人,意图也过于明显了。

  “陛下,安神茶。”

  与其他侍女谨慎恭敬的低声禀告不同,金正惠称她“陛下”时,声音里总是带着些不自然,从那份不自然里,仿佛能看见她好不容易才放下的架子。

  “我们财阀家的女儿怎么做起了这些事?”不知道什么原因,每次见到金正惠别扭的样子,德曼都忍不住要摘掉一本正经的面具好好逗她。

  “陛下还有心思说笑,看来事情还不算太烦心了。”

  “正惠这样关心朕,朕也要好好想办法才是。”德曼语气里还留着刚才未散的笑意,可最终还是敛了脸上的笑容,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紧绷的眉头,“很烦心。”

  “陛下……”

  “司量部令觐见——”

  抬眼看到金正惠气恼的表情,德曼忽然又觉得好笑起来。分明过了遇事不顺心就在脸上表露的年纪,可这人还是像孩子似的,不及春秋一半的稳重。不过,也好。

  “在里间等着朕吧。”毗昙任司量部令之后从来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事,如果要查起金正惠的事情来,又免不了自己一番头痛,还是少让毗昙公瞧见正惠好了。再说,不问历史发展的人,也实在不用担心她会因为听到什么而做出不利的事。

  “是,陛下。”

  

  金正惠第一百次在心里表示对这位司量部令讨厌。总是板着脸觐见觐见又觐见,实在让人轻松不起来。不过听侍女们说起,司量部令和上将军庾信是女王的左右手,或许能为陛下排忧解难的人都是些习惯板着脸的人——侍卫府令也确实如此。

  “如果陛下不能弃庾信,就由我来守护庾信。”

  忽然清晰听见门外的声音,金正惠感觉头皮控制不住地开始发紧。她真的,一丁点儿都不想听到和国家大事有关系的东西。还有女王这宫殿隔音效果也太差了,万一商讨要事被殿外的有心人听去了可看她怎么气。哎,真是让人操心。

  “庾信的命,代价是不是要我和你结婚?”

  ……真的不想听了。政事就算了,现在这算是什么话。金正惠委屈,她讨厌这种无意听到重要消息的时候。不常见到处理正事的女王,这种冰冷的语气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八卦太难听还是女王的语气本身,金正惠只觉得浑身难受。

  “陛下……”

  “庾信的命,真的这么值钱?”女王的声音里带了些诡异的笑意,“你所欲,难道不正是这些吗?”

  “是的,正是我所愿。但是从没想过以价值衡量我对你的爱恋。”

  “爱恋,真是闲情逸致的词啊。”

  金正惠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坐在门边的木椅上。这椅面分明都铺着软垫,此时却仿佛长了针刺,扎得她的心也跟着想要蜷起来。

  “请您下令吧。只要您下令救出庾信,毗昙会为了陛下您,救庾信一命。”

  “这令,朕不会下。退下吧。”

    

  20.

  

  德曼走入里间,本以为金正惠会听着声响迎上来,却没想到那人面色泛白地站在屋内最靠里的木椅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陛下,那个,吃……”金正惠拿出刚才侍女给的糕点,摆出一个无比僵硬的笑,“膳房姐姐的这个糕点好吃。”

  “好。”见墙角的人毫无要上前的意思,德曼便也顺着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陛下这屋子,隔音可不好。”

  德曼伸手接糕点的动作一滞,很快又轻轻地笑起来,“只想着不要让毗昙公见到你,倒疏忽了这一点。”

  这声轻笑听在金正惠耳中,反而让她的心又沉了千斤。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不如与她说些抱怨的话,还能让她轻松一些。明明是一国境内地位权势最高的人,却要被这样的“交易”烦扰,前些天还说着希望女王不要这么辛苦,没想到这就被自己撞见了不顺的处境。

  “陛下……”

  “每当这种时候,朕就要羡慕美室了。”

  “美室……那位玺主?”有关这个名字记忆,除去上一次意外听的墙角,金正惠脑海中只有一点从侍女们闲聊中偶然听到的只言片语,“是什么样的人呢?”

  “美室啊,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对手。即使是敌人,也是希望可以一直与之较量的敌人,就那样逝去了,倒是很让朕失落。”德曼左右看着指尖捏着的小糕点,像在打量,可那眼神又像在回忆更远的事情。

  金正惠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来接着往下说,只好低头看着自己因为拿糕点而长时间蜷起的手指慢慢舒展开。指尖上还沾着些食物的碎屑,反复搓着却总掉不干净,原先想要给拍一拍女王的想法也就随之被打碎,心也更加纠结起来。

  “擦一擦。”德曼拿起一边的手帕在金正惠面前晃了晃,结果见后者只直愣愣地看着她,干脆抓起那只手,亲自扫起了碎屑,“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如果侍卫府令看到我被陛下这样对待,怕是要拔剑。”

  “那正惠可要当心了。不过,偷听了这么多政事机密,正惠是不是也是时候该和朕说些故事了。”

  “啊。”

  金正惠微张着嘴,喉咙里哽着什么话一直说不出来似的,脑袋也跟着左右摆动。眼见德曼又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只好咽下刚才一直酝酿着的安慰女王的话——她这个人,仿佛永远不会被打倒那样,连一点儿不坚强的神色都不会久留。

  “是,陛下。”

  

  “刚开始能和欧尼们熟悉起来,完全是因为我大胆地让大家一起复仇。我那时候,还真是彻头彻尾的没用的富家女儿,有些东西从小就不用接触、不用考虑,长大之后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是脑子里想的那个模样。所以三个人第一次聚会,就对欧尼们说出了‘你看起来很贫穷’‘打算继续被人打着过日子吗’这种话。”

  “正惠也有这种时候啊,现在可看不出来了。”

  “再怎么说也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婴儿长了一两年都还能从不会说话到会呢。”金正惠撇开头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你们古代人总文绉绉地说话,让我也控制不住要跟着这么别扭起来了……”

  “朕可听见你说什么了哦。”

  “……对不起,陛下。”这个人到底是还心烦不心烦了啊?

  “后来怎么样了呢。”

  “啊,虽然第一次聚会不太愉快,但后来俱乐部还是成立了——总之就是一个三人的小组织。说起来,第一次行动还很解气,我们在男厕里泼了一个讨厌鬼一身脏水,还让他摔了大跤。”

  金正惠非常难得地听到女王“哈哈”出声来,原来“呵呵呵”还不是王的极限啊。

  不过也不是很好笑的故事嘛……

  “正惠的复仇方式,倒是和朕小时候戏弄客栈流氓时用的很像。”

  “呀!陛下,是您要听故事的,现在又笑话我!”

  “朕哪里取笑了你,说出来,朕就道歉。”很久没这么毫无顾忌地笑过,德曼感觉身体里有什么郁结的气都被吐了出来,可她还是要继续做出正经的模样,“小时候朕也比其他孩子聪明,这可不是在笑话正惠。”

  金正惠撇着嘴角,微微仰起头用余光瞥女王,“是,陛下,这着实是夸奖。”

  “啧,正惠,大不敬。”

  “哪里,这是玩伴的特权。”

  “正惠嘴上功夫见长。”

  “谢陛下!”

  金正惠仰起头用骄傲的语气说话时,神色还里带了些孩子气。德曼松了松原来一直紧绷的后腰,歪在椅背上,看着金正惠被烛光衬得愈加柔和的颈部曲线,顿时有了甩掉肩上重担的轻松感。这个孩子,好像是冥冥之中被安排着来到身边宽慰自己、让自己有机会短暂逃离现实的。听那些稚嫩的谋略,也可以让她开心起来,暂时把头脑里的乱麻抛掉。

  “正惠听了太多秘密,以后留在朕身边,由朕亲自监视吧。”

  “呀!”

  “看在是玩伴的份上,朕也不让正惠干粗活了,伺候起居即可。”

  “……”

  “嗯?”

  “是,陛下。”您是女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不过玩伴到底是什么鬼的借口?

  “但是陛下……”

  “嗯?”

  “陛下商议政事的时候,让我回避吧。”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地就接受了“女王侍女”的新身份,她是建河集团的小女儿啊!是连锁汗蒸房的拥有者啊!“从前如果是欧尼们遇到了麻烦,我一定不会看着不管的。可是现在帮不了陛下,在旁边听着为难陛下的话,我会想泼那些人脏水的。”

  “这么说,正惠是把朕也当做欧尼了。”

  “算起来,陛下长了我一千多岁,做欧尼已经不合适了吧?”

  “……”

  “晚安陛下!”

  德曼看着一溜烟窜出寝殿的金正惠,顿觉牙根咬得发疼。当真,皮起来和小时候的自己很像。

  

  21.

  

  一些事情搁置在一边短暂回避,它也不会自己顺其自然就好了。朝堂上还都是些是否重罚“神国敌人”的争执,比起这个德曼更担心可能受百济军骚扰的大倻城,还有眼下这种一旦战争爆发无人能顺利应战的尴尬处境。

  耳边急切的询问声暂时消停,可是殿外群臣的高呼还是如海浪一层层接连着卷进她的耳朵。德曼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竹方炙热的、等待她决定的眼神。

  若说庾信无罪,大倻城没有“黑”姓守军又是事实;可是,她又怎么能再指着那样一个忠心耿耿不通术数的人,称他作“奸者”。

  “是啊。陛下,就这么闭上眼睛,耳朵也堵上。不见不闻,也不要想。庾信公,要救活他啊,一定要救活!”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压抑的气氛让德曼喘不上气,“为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是大义,什么是政治。可是您要是处决庾信公……我就说说自己的浅见,陛下,我觉得这样不好,一看就知道不好,只觉得这么做不好。真的。”

  德曼侧过头时,正看见竹方拧着眉,眼睛因为焦虑而湿润泛红。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忽然透过这双眼,又看到了过去在那个战场上的自己,和在一大片泥浆中冒险搜寻自己的花郎庾信。

  一定可以想出办法,不抛下任何人。

  

  随意搭在桌上的手指无意识般轻叩着桌面,德曼见入殿的毗昙仍然是那副不变的严肃神色,心下不由叹了口气。

  “你,爱慕我吗?”

  女王闲聊似地问话,轻快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少女谈论起身边某人的日常生活那样随意。纵使是毗昙,也一时察觉不到接下来的对话走向。

  “我问一下,回答我呀。”德曼在心里为自己的语气鼓掌,这话要是让金正惠听见,可能是要笑出声来了。

  “微臣斗胆,确实如此。”

  “神国呢,你不爱神国吗?”身体里几乎要传出冷笑声,德曼一改刚才低垂着眼的温和神态,直直看向眼前的司量部令。

  “知道了吗,如果有一天我要和你举行国婚,不会是为了救出庾信,也不会是为了爱恋这种闲情逸致,只会是因为需要你。可是你,却因情所动。应该是为了权势举行国婚才对啊,怎可为了婚姻而追求权势。”

  “为什么还像赤子一般天真。”说出这话时,德曼总觉得想要向记忆中那个送花的少年道一声抱歉,“全徐罗伐,你最天真。”

  “你说你爱慕我是吗?我呢,虽然是毫无乐趣可言的事情,但是只能爱恋神国一个。”

  忽然间又把一切喜爱着的东西推了开,其中或许有眼前的这位,或许也有司量部内关押着的那位。

  脑海里别扭的一声“是,陛下”却反而渐渐清晰起来。

  权势啊,可爱可恨又可笑的东西。

  

  金正惠虽然被要求留在女王身边,但因着后者政事繁忙,所以大多数时间她还是自己写写字、到处晃悠。得女王宣召时,她正在膳房看侍女做糕点。“听说女王忙起来就不吃东西,太不养生了”,这么想着也就很自然地想到要怎么照顾女王——听起来是有些诡异,不过就当做是对在异时空关照的一点点小回报啦。

  “陛下。”

  从背后看女王负手俯视王城,好像还真能看到别人口中虚无缥缈的“王者之气”。不过女王实在消瘦,宽大的衣袍也遮不住其下身形的单薄。

  “来啦。”女王回身时,眼底已经带上了自信的笑意。

  “陛下想到方法了吗?”

  “嗯。”

  “那就好啦,不用担心,一定会顺利的。”

  “正惠这是在用未来人对历史的记忆鼓励朕吗?”

  “啊,不,当然不是。书上那些历史,早就记不清了。”挠着耳边被碎发搔痒的皮肤,又像忽然想起什么,着急地接话,“虽然好好学习了,这多年还是忘记了。”

  “这样啊。不过正惠若是告诉了朕将来会发生什么,倒像是对朕能力的轻视了。”

  “我相信能把敌人当老师的陛下,现在我正亲眼看着历史发生呢。……唔,不过既然想到了方法,陛下也该好好吃饭了。”

  “先不——”

  没有等德曼把拒绝的话说完,金正惠献宝一样掏出了小小一包糕点。

  “那陛下看看这个,刚和侍女姐姐学的。”

  心情正好,也实在不忍拒绝,德曼勉为其难地挑出一块还能看出形状的“糕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嗯……甜了些。”嘴角弧度不变,若无其事地放下糕点,德曼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金正惠,“还是用膳吧。”

  “这么不好吃啊?”

  ……

  “呸呸呸!”

    

  

  

  -

  发现有的台词和场景没对上,随它去了。

  好讨厌写沉重的对话,想让她们开心地吃麻辣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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